Friday, April 29, 2016

美麗新世界你要不要?

Brave New World 《美麗新世界》是一本反烏托邦的小說,有很多東西可以討論,但也許
是因為太大了,所以一次只能從一小小點談起,我的程度大概也只能打出一些quote ,來
表達我有感覺的東西。
今天在翁麗淑 的演講裡看到他秀出來的國小課本部分內容,又回想起我以前是怎麼樣被「
教成」一個全盤接受大人塞的東西的順民,用《美麗新世界》的話來說,就是「制約」和
「催眠」。
美麗新世界是一個安定的社會,因為所有不安定的因素,都已在人從胚胎到死亡的過程中
遭到移除。每一個胚胎都會受到某些干擾和催眠,受到保護與照顧的就會成為外表與智力
都高人一等的社會菁英,受到不同程度干擾的,就會成為外表醜陋、殘缺或智力不高的中
低階層,這些就是所謂的制約,例如對於某些胚胎給予寒冷的環境和X 強光的照射,這樣
他們就會對於寒冷深惡痛絕,成為適合熱帶從事礦工、人造絲或鋼鐵工人的階層。
各個不同階層的人,小時候都曾在每晚睡覺時聽到催眠的音帶,有人聽到的是「我們不要
跟貝塔兒童玩,埃普希隆更差,他們笨的連讀或寫都不會」,有的則是「阿爾法孩童聰明
得不得了,所以他們必須工作比我們辛苦的多,我真高興自己是貝塔,因為我不需要如此
辛苦的工作,...加瑪很笨...」。除了這些穩固階層的暗示之外,他們長大成人之後,也會
在某些時候喃喃自語的唸著內化在心中深處的夢囈「文明就是消毒、「補衣服根本就是不
對的,衣服破了我們就該丟掉買新的,越縫補越貧窮...」、「每一個人都屬於每一個人」
等話。
因此制約中心的主任說:「這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倫理化和社會化的方式。......最後,孩
童的心靈就是這些暗示,而這些暗示的組合也就是孩童的心靈。不僅是孩童的心靈,成年
人的心靈也是如此,並且終生不渝。」
當然,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成功的受到制約與催眠,總是有些漏網之魚對於某些事情感到自
己也莫名所以的疑惑,同時因為被社會上的人說「很奇怪」,他們感到一種孤獨,也對於
社會對待他們的方式感到憤怒,他們對社會說「難道你們喜歡當奴隸?....難到你們不要做
人?不要自由?真是這樣嗎?」但群眾卻被嚇壞了,「全都目瞪口呆,驚恐莫名」...
以上總總聽起來,是不是跟我們傳統的體制教育很像呢?也許我們從體制教育與社會制約
接受和妥協的,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更多...
美麗新世界真的是我們要的嗎?最起碼這不是我要的。

怪罪與負責的故事

指責和怪罪的面貌提到我們怪罪的時候,其實是釋放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與訊息,怪罪是為了找出該負責的人,更積極的說,找出該負責的人,是為了找到解決的方法(由該負責的人來解決),解決的目的,則是使一切恢復原狀或回到控制之中,藉此消弭我們的不安與憤怒。
Chibi Maruko-chan (櫻桃小丸子) 第2季116集,說的則是另一種關於怪罪的故事。
小丸子告訴小玉明天有個親戚家的 baby要去他們家,小玉跟他爸說之後,他那個拍照成痴的爸爸就堅持要小丸子把 baby帶去小玉家讓他拍照。小丸子依約把baby帶到小玉家,小玉拿彈珠給baby玩的時候,小玉爸爸也拿了相機進房間,這時候悲劇就發生了:bab 把彈珠往前一丟,不偏不倚,就這個剛好砸壞了小玉爸爸的萊卡相機鏡頭。此時風雲變色,阿不對~變色的是除了baby 以外那三個人的臉。
接下來更加混亂:小丸子忙著為自己把baby帶來道歉,小玉全家(包括小玉爸爸本人)都說這不是小丸子的錯。
小丸子回到家之後,就展開了責任歸屬會議:一開始家人都覺得他們可以負責(負擔的起),baby的父母也認為這是自己的小孩所造成,所以應該負責,但當他們發現賠償金額超過他們可以負擔的時候,整個情況立刻陷入膠著,。
最後爺爺說:「這又不是小丸子闖的禍,也不是baby的錯,更不是小玉他爸爸的錯。」
阿宏爸:「那你說到底是誰的錯?」
爺爺:「是運氣不好阿!大家都是運氣不好才這樣...」
但這句話卻被在場所有的人打槍:「這是什麼道理啊!」
最後劇中每一個人(包括小玉爸爸本人)都發現他們沒有能力負責(買一個新的鏡頭的錢),只能不斷的自責說:早知道怎樣怎樣就好了...
人生就是這樣,有時候最後可以負責的是你想也不想到的人,不過有看小丸子的人應該想的到,那就是小丸子班上的富公子花輪同學。
花輪聽了事情經過之後,就把家裡有的相機鏡頭給小玉爸爸,使小玉的爸爸「又振作起來了」。也就是說,大家討論了半天是誰的責任、誰可以負責,又在驚恐和傷心中度過了一、兩個夜晚,最後卻只靠著一個與事件毫不相干的有錢人,在彈指之間就復原了一切的傷心、驚恐和相機鏡頭,使大家重新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如果怪罪的目的是為了找出該負責的人來解決問題,在小丸子的劇情中卻面臨了兩個難題,因為1、犯錯的人不是有意的,2、犯錯的人沒有能力負責。如果犯錯的人不是有意的,也沒有能力負責,就只能無力的傷心(小丸子、爺爺和小玉爸爸在相機店外嚎啕大哭),卻沒有想到事情解決的契機,從來就不只落在直接犯錯的人身上。
這故事並不是告訴我們凡事不用究責,也不是說造成事情發生的人不需要負責,而是提醒我們,除了每個人一定要在人生中找到自己的花輪同學之外呢,也可以看到事情的解決並不一定只有指責和怪罪一途,或看到自己指責與怪罪的原因與目的。
身在台灣的我們(台灣整體社會)很容易指責和怪罪卻可能有另一種脈絡,尤其當我們覺得我們絕對不會犯那種錯、不會成為那種人的時候,我們更可以心安理得、氣勢凌人的定罪,在這樣的環境底下,有沒有可能我們都潛藏了一種更深的恐懼,恐懼自己也有成為被石頭打死的那個人的可能性。因此,只有跟著人數眾多的那一方一直指責某個犯錯的人,才能昭告天下或說服自己說:請大家瞭解、請大家放心,我絕對不是、也不會成為我們所指責的那種人,犯錯的人就讓他們消失吧,這樣我們這些都不會犯錯的人就可以繼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。
不是每個犯錯的人都像那個丟彈珠的baby一樣不知道做出那個動作的後果,但丟彈珠的人也有可能過度自信、有可能不知道相機鏡頭這麼貴,導致他們決定把彈珠往前丟,我們也許不一定有機會拿起彈珠,但都有可能過度自信、也有可能沒辦法控制手的力道或方向,所以重要的是瞭解事情發生的原因,接納相機鏡頭就是有可能被砸壞的可能性,如果我們都認為自己是那個可能丟出彈珠的baby,也許就能看到或想出不同的解決方式。
《櫻桃小丸子》第2季116集 part 1 part 2